荔枝米饭(摸鱼版

Hakuna Matata!!!

第十三章:园丁

  

  13.

  

  '花魁'将在明天晚上九点半到达昆明机场,随后由专车接回蜃楼。


  这是老师花重金帮她查到的消息。


  城市地图上标注出一点,滇池某个湖湾。


  “他们会经过翡翠湖,这里我去过,刚好适合埋伏。”


  老师帮她改造好了手枪,用34发增强型弹匣替换默认的17发标准弹匣,配备KPOS Scout转换套件,变形为一把短小轻便、射速高火力猛的冲锋枪。


  他要陪她一起去。


  “不,老师。”


  她斩钉截铁地拒绝,“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身外和心理,余忆做好了一切准备。


  “老师。如果这次我回不来……”


  她摘下脖子里的护身符,被划烂被刻字的脸上露出几年来第一个笑容,“还请您帮我把这个,带回北京,交给我妈妈。”


  于是莫图南再一次注视着她的背影,正如那一年公安大学门口,目送她一步一步离开。


  六大区临时工们接到了同一个任务,首次集结。


  按照张楚岚的说法,上头有其他预谋,想让他们背锅,所以几个人精一商量,又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六位负责人一起出马,准备和公司高层进行谈判。


  Joey第二天就想回去找徐虞,但被徐四忽悠着搁家住了一晚又一晚。后来还给他报了个旅游团,全国各地飞着玩。


  当然只有Joey一个人,徐三忙,楚岚和宝宝又有新任务,去了贵州六盘水,只剩下徐四。


  不过他是不可能陪这个美国大野猪的,千方百计把人忽悠走,上头开会,他倒是美滋滋地去了北京,等着处理完公司的事,再去找徐虞。


  那天张楚岚有一句说的挺对,他徐老四怕什么?


  想通了,早点去把话说清楚。


  说实话Joey玩得还挺开心,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给徐虞买纪念品,视频聊天的时候拿给她看。


  他攒了好大一堆,一个24寸的行李箱都快装不下了,徐虞好笑又感动,“Aren't these heavy?(不沉吗?)”


  Joey有些晒黑了,露出一口白牙,“It means a lot of love from me。(这代表我满满的爱。)”


  “Actually,I'm going to send some back to you first ,and then it's on to the next city。(事实上,我准备先给你寄回去一部分,再去下一个城市。)”


  “It seems that you like China so much。(看来你很喜欢中国。)”


  “Yep。(是。)”


  他的确是为了徐虞而来,一开始对中国也只是爱屋及乌,不过领略过山川云雾大好风光,他真心爱上了这个国家。


  “I want to see more places。(我想再多去看一看。)”反正他有很多时间。

  

  “But……(不过……)”


  “It will be great if my darling could stay with me。(要是亲爱的能陪在我身边,那就更好了。)”


  “Sorry,I'm very busy at work。(抱歉啦,我工作很忙。)”


  徐虞没说谎话,她是真的走不开。


  还差五分钟到十一点,实验室只剩下值班人员和她。两组实验刚结束,她正在销毁其中一部分数据。


  关于湿婆果实。


  它不像真正的罂粟子,一丁点令人上瘾的成分都没有。


  但它当中的某些新成分,如果和MDMA等苯丙胺类混合在一起,会无极限地放大其兴奋和致幻双重作用,但同时它的治愈因子也对中枢神经具有一定的保护功能,降低引发各种精神疾病的可能。


  也就是说……


  用湿婆果加工做出的毒品,将会更刺激,更安全。


  实验室里刚好有几只小白鼠,徐虞也是一时兴起。她不知道导师和BH有没有发现这一点,但她拿到结果的那一刻,第一念头就是销毁。


  计算和记录的纸页统统投进碎纸机,电脑主机里的相关程序也清除干净。


  她本来要把那些果实扔进垃圾桶,想了想,拨通了远在国外的鹿组长的电话。


  “喂,组长。我是徐虞。我有个新的发现……”


  另一边,余忆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世界观重组和信仰崩塌。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慢慢走到'花魁'身前,冲她蔼然一笑,然后柔声唤她,“小仪。”

  

  一个小时前。


  无人的湖边车道,一辆车远远驶入余忆视线内。


  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瞄准,精准射击。可惜车窗是防弹玻璃,子弹只是震裂了窗面。


  她转而瞄准车胎,一枪又一枪,突如其来而又迅猛的攻击最终还是逼停了他们。


  余忆没想到'花魁'这么不怕死,竟然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靠着车前端的发动机盖,不慌不乱地理了理外套,抚着鬓发,还是那么艳丽倾城。


  然后朝向她的方向,红唇轻勾,说了一句什么话。


  从口型,她辨认出六个字——


  “好,久,不,见……”


  “郁仪。”


  '花魁'知道她在哪!


  '花魁'知道她是她!


  余忆正想冲出去,还未起身,只觉手下按撑的并非实地,忽而惊觉,她正浮在半空中!


  直到从几十米高的山坡上,摔到'花魁'面前,她整个人都是蒙的。


  那把枪也飘着,没有一个人碰到它,只见'花魁'指尖微转,它就在余忆眼前一片一片解体,零件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究竟是……


  什么样的能力!!!


  还未从这超自然的一幕回过神来,紧接着就遭受到了更沉重的打击。


  “老,老师……”


  是莫图南。


  将似笑非笑的'花魁'护在身后的,是她的老师……莫图南!!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申莲植忍不住媚声笑了起来。


  她阻止陈华帮忙,然后让莫图南来雀城,就是为了看到此时此刻,郁仪在她身边见到他时的反应。


  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彩。


  另一辆车从对面缓缓驶来,蜃楼主管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恭候着。


  好戏看完了,该散场了。


  莫图南很是知情识趣,“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申莲植心情好,不介意给他点甜头,车在前方转弯调头,再经过他时,明眸顾盼,暗送秋波,“我先回去等你~”


  “别走……”


  不!!!!


  余忆整个人都被摁倒在冰凉的沥青路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远去。


  这段路没有路灯,他们来时坐的那辆车,前灯被余忆打碎一个,只剩下一盏仍旧坚挺,就像她仅剩的那只眼睛。


  余忆艰难地抬起头,看见逆光而立的莫图南从那辆远去的车身收回目光,他手中凭空燃起的好像是火,又像是某种气体。


  她太蠢了,竟然现在才猜到真相,“你也是至情的人?”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告诉她也没什么,“至情七席之一,惧位,'园丁'。”


  像猛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这一击,直直痛及灵魂深处,“我把你当作授业解惑的恩师,我人生的领航员……”


  “第一天上课,你说你最大的心愿是万家灯火国泰民安,我以为你当初选中我,是薪火相传……”


  她没有声嘶力竭,但平静的几句话落在他的耳朵里,他反倒听出了撕心裂肺的意味。


  太可笑了。


  那时候,她心事重重,看到机会只想着抓住,根本来不及细想。


  较她优秀的比比皆是,与旁人相比,她只是心中多了一份仇恨。


  但就凭这个,国家和学校没有理由送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孩子与虎谋皮身陷险境。


  “为什么……”她还是想问。


  “没有为什么。”

  

  莫图南也在回忆当年,“我和你没有个人恩怨,是她点名要你。”


  '花魁'联系他时,他也很吃惊。


  她问学校里是不是有个学生叫郁仪,是烈士遗孤,父亲叫郁天和。


  他查看学生名册,赫然在列,还是他带的某个班上的班长。


  “图南,我要她。”


  “什么意思?”


  “公安系统最近不是打算行动吗?让她来我这儿做卧底吧?”她是如此开怀,像戏弄鸟雀的猫儿,笑声银铃似的,“想想就有意思,不是吗?”


  “她那么想替她父亲报仇,那就让她来吧,我给她一个机会。”


  所以他亲自送她出发,像风萧萧兮河岸与壮士诀别的燕太子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那不过是一条死路。


  “我小时候学画画,长大了想开画展,当一个画家。”


  “后来我爸爸死在'花魁'手里,我努力学习考上警校,我告诉自己我要做警察,好亲手抓住杀我爸爸的凶手。”


  “可是遇到你,我觉得,以后或许做个老师也很好。”


  “像你一样的老师……”


  “你把我当成什么…啊?”


  她全身都因愤怒和仇恨剧烈地颤抖,咬牙切齿,“莫,图,南!”


  “你把我像礼物一样打包好送到她手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莫图南单膝跪地,另一只手两根手指轻轻点在她头顶,眉眼慈悲,又跟她说抱歉,“对不起,小仪。”


  “来世若有机会,誓必偿还。只是今生……”


  “还请你……”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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