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米饭(摸鱼版

Hakuna Matata!!!

第九章:小鸭子

  

  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写咱也哥的这条感情线哈哈哈 ooc的地方我先道歉【鞠躬

  

  9.

  

  徐四开车,两个人跑到隔壁区,去吃一家鹿组长推荐过的泰国菜。


  冬阴功汤,糯米饭,还点了四个小菜,味道都不错。


  吃饭的时候徐虞接到了三叔的电话,问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她有点疑惑,徐四拿过她的手机,“昨晚不是给你发消息了,我们先不回去,等过几天,就这样啊,吃饭呢不说了。”


  不等徐三回复就挂断,把手机还给她。


  “爸爸,吃完我们去一趟家具城吧?我想换个新沙发。”


  徐四刚想说好啊,就听身后一男声,“小虞?”


  “杭哥?”


  他脑中警报立刻拉响,扭头看去。男人看上去和徐虞差不多大,长得……还行吧,不过没他帅,身边还有位女伴挽着他的胳膊。


  原来有女朋友?


  呵,徐四稍稍放心,那就不足为惧。


  已经过了饭点,徐虞没想到会这么巧,“你们也来这儿吃饭?”


  “是啊。组长之前说过很多次嘛,早就想来尝尝了。”杭阅川为他们介绍自己的女伴,“我妹妹,山桃。”


  妹妹?


  情妹妹还是亲妹妹?


  徐四看他们俩长得一点也不像。


  山桃妹妹看看徐虞看看徐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们好。”


  “桃桃,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徐虞姐姐。小虞啊,这位是……”他目光扫过徐四。


  徐四没吭声,他也好奇徐虞会怎么跟旁人介绍他。


  “是我……”


  徐虞笑,“是我爸爸。”


  啧。


  徐四看眼前这家伙好像松了一口气,眉宇间笑意洋溢,“原来是徐叔叔!徐叔叔好,叔叔真年轻,我还以为是小虞哥哥呢。”


  男人被夸年轻也会高兴,不过徐四听着一声声的徐叔叔,只觉得刺耳得很。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说,“只是小虞的养父而已。”


  以为他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对徐虞存着什么心思吗?


  又补充一句,“没有血缘关系。”


  两人对视,连低着头的山桃都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暗暗鄙视男人真是幼稚。


  有本事出去打一架。


  能吵吵就别忍着,能动手就别吵吵。


  “爸爸……”徐虞只能打圆场,招呼他们,“杭哥我们还没吃完呢,要拼个桌吗?”


  “不用不用,我们来之前打电话订了位置。”


  招手示意,立马就有等待的服务员过来,领他们去二楼。


  “不打扰了,你们吃。”


  “好,再见。”


  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山桃双手环胸,肩膀撞一下杭阅川,揶揄道,“这次怎么不介绍说我是你女朋友了?”

  

  “之前遇到那些狂蜂乱碟的时候,你可是抱着我喊我心肝宝贝小甜甜的。”


  他给她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最后一次这么说的时候,'状元'罩麻袋锤了我半小时,打得我鼻青脸肿。”


  “切。”

  

  山桃正在看菜单,听到他说那个人,翻了个白眼,“他?说不定早死在'花魁'床上了呢。恶心的脏黄瓜,别跟我提他,倒胃口。”


  “那你还不快点儿跟他分手?”


  她怎么不想?


  可她只是一件礼物,转手了一次又一次,现在被送到他手上。


  若不是那时候她觉醒,从死地中杀出一条血路,恐怕连今日这般处境,都是奢望。


  更别提有做选择的自由。


  “别扯开话题。”


  从二楼看下去,刚刚同他们交谈的一男一女结了账,相携离开。


  两个人连背影都是这么般配。


  她张张嘴,杭阅川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对她不感兴趣。”


  山桃表情夸张,说得也夸张,“那你还瞻前马后地舔了人家两个月?”


  将选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杭阅川继续说,“我只是对她这个人不感兴趣,又没说对她其他东西不感兴趣。”


  “哈?”她脑洞大开,“你喜欢她爸?”


  “滚。”


  敢凶她?

  

  山桃一脚踹了过去,杭阅川轻松躲开,“别闹。”


  “你们总是这样!”


  她气死了,“脏黄瓜这样,'园丁''掌柜''也是,还有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歧视我是吧?就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


  作为至情七席之一,山桃的确和另外六个人都不同。


  喜、怒、哀、惧、爱、欲。


  每一位都是被自己的前任精挑细选出来,继承他们的意志和能力,顺理成章,成为新的一席。


  唯有她,杀掉了曾经的那位'死囚',才成为新的恶。


  但她从来没有被他们接纳过。


  “你想太多了。”


  “这并不是集体行动,所以你不用知道太多。我和'园丁',只是在帮'掌柜'的忙。”


  服务员来给他们上菜,他不便多说。


  “我只能告诉你……”


  回想徐虞发表在国际期刊《人类研究》上的那篇关于药物成瘾和神经机制的论文,杭阅川手指无节奏地敲击桌面,“她一定能带给我们惊喜。”


  商界最近出了个有意思的事,华中众生集团和华北天下集团首次强强联合。彼此交流最密切的,还要属解菩提的南雁浮洲药业和风星潼的安宁地产。


  “还是年轻人会玩。”


  中海集团大楼,王卫国坐在办公室里,听秘书报告工作,喝着茶,感叹道。


  “老解这个养女,真是手段了得。”


  跟风正豪短短打个照面,就能谈成这么大的一笔生意。


  天下集团也是,拿一千亿给小孩子出来玩,有魄力。


  傅总助问,“那我们,要不要给点反应?”


  “和我们没关系。”他摆摆手,“暂时不用。”


  解家当初靠什么发家,王卫国出身行伍,比什么人都清楚。


  风正豪其人,他也略有了解。


  两伙人都想从对方身上讨到什么便宜,可没那么简单。


  “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哪都通接到王也的委托,张楚岚和冯宝宝来到北京,资金到位,正式和他签订合同。


  龙虎山一行,主动暴露风后奇门,被武当逐出师门。陷入风波之中,王也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唯一害怕的,是会危及家人。


  就像张楚岚所说,人只要活着,再怎么拼了命地超脱出世,也被这三丈软红牵绊着,总有弱点。


  所以他们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之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彻底震慑住那帮不怀好意的嚣张气焰。

  

  一伙人临行前在他家里稍作休整,顺带给王爸爸推荐了诸葛家的金牌保镖。


  王也总算放心下来,带着他们去楼上房间歇歇,再商量点别的事。


  “谢了,各位兄弟。”


  “王总客气。”


  张楚岚吃着王阿姨让佣人送来的水果,帮公司招揽生意,“钱货两讫,咱最讲信誉,自然把事给您办得妥妥的。还有诸葛兄弟,认准哪都通哈,再有这种事,我给你们友情价,打个九五折。”


  宝儿姐吸着酸奶,毫不留情地拆台,“那个五你要拿自己工资补上。”


  “???”他惊道,“我连做这个主的权利都没有吗?”


  冯宝宝眼神回他,你说呢?


  “那还是算了,当我没说。”


  “……”


  诸葛青和王也没理他,一句两句聊起别的。


  吃完水果,张楚岚站起身,手背身后,跟个老大爷似得,参观首富公子的房间。


  “王总好品味!好多鸭子!”


  满墙裱好的精致挂画,有水彩、油画、素描和水墨画,无一例外画的都是小鸭子。它们数量不一神态各异,有的一大几小栖息在沙洲上,有的成群结队遨游碧波之中……


  当中最大的一幅,灰扑扑的水鸭卧在男孩和女孩脚边。


  女孩穿着青色的长裙,在看水面上漂浮的那轮落日,只有一个单薄的背影。男孩却回过头看,眉清目秀,带着一股慵懒劲儿。


  像是少年时的王也。


  “好看吧?都是小仪那丫头画的。”


  王阿姨端李妈刚烤好的小蛋糕上来,顺便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门没关,她就直接走了进来,见几个人都在瞧墙上的画。


  “小仪小时候,她姥爷在老家是搞养殖的,养了很多鸡呀鸭呀鹅什么的。她喜欢画画,画最多的就是小鸭子。”


  “哇,谢谢阿姨。”张楚岚接过小蛋糕放在桌上,忙着八卦,他这几天跟着王也见过金元元他们,“小仪?也是也哥的发小吗?”


  王阿姨乐呵呵的,“何止,我们两家还定过娃娃亲呢。”


  嚯!


  连冯宝宝都竖起耳朵。


  “妈!你跟他们说这个干什么……”王也无奈。


  “哎好好好。妈不说了,不说了。”她想起来意,转头问小家伙们,“晚上都想吃什么?阿姨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做我们的饭了阿姨,宝儿姐有个侄女在北京这边工作,我们已经约好了去她那吃,一会儿就走了。”


  “这样啊。那小青呢?”她开玩笑,“你不会也不给阿姨这个面子吧?”


  诸葛青实在不好意思拒绝,“那就麻烦了,我不挑食的阿姨,您做什么我都喜欢。”


  可算有露一手的机会,她高兴起来,“好,那你们玩吧,阿姨先去准备!”


  等王阿姨关上门,脚步声由大及小,听不见了。王也一回头,看见三个人眼巴巴地盯着他。


  张楚岚挤眉弄眼,“娃娃亲?”


  诸葛青是最爱,咳,最不爱听八卦的,起身走到一边继续欣赏墙上的画作。


  但房间很安静,有什么动静他听得毫不费力,都用不着开听风吟。


  “她叫郁仪。”


  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张楚岚和冯宝宝背靠公司这棵大树,说不定更有办法,能帮到他。


  “杜哥第一天带你们来,隔壁院门口有个白头发的老奶奶倒在地上,你们还上去把她扶起来,推她回去。”

  

  王也问他们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怎么了?”


  “那其实是郁仪的妈妈。还没我妈年纪大呢,现在却变成这样。”


  “为…为什么?”


  王也躺倒在床上,天花板的灯光太亮了,刺得他眼睛疼。


  他没回答,又说起郁仪。


  “她不是圈里人,我和她,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


  “和金元元我们几个不一样,她是整个大院里最漂亮的姑娘,说话细声细气,打小儿就懂事,成绩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方圆十里家长们嘴里别人家的孩子。谁见了都会喜欢她。”


  “我爹她爹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好兄弟,退伍之后,我爹拿了安家费下海经商,她爹被分配到公安系统,一个挣了大钱,一个升了大官,两家就商量着房子买到一起,我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就认了干爸干妈。”


  “你们没见过她不知道,她实在是个很特别的姑娘,我小时候总爱黏着她,觉得在她身边就像在道观里,清净,安心。家里人喜欢开玩笑,就给我们定了娃娃亲。”


  “我们上的是同一个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我比她大三岁,高两届。后来……”


  他很久都没有再发一言,就在诸葛青想回头看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王也终于再次开口。


  “干爸因为两起重大自焚事故自请降职,高三那年,他去西南查案时……牺牲了。”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天。


  干爸被装在小小的盒子里,送了回来,一个牌子挂到她们家门口的墙上,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光荣之家。

  

  干妈悲痛欲绝瘫软在地,郁仪满脸是泪,强撑着力气走上前,颤抖地接过那个小盒子,紧紧抱在怀里。


  “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但并没有从此一蹶不振。忙碌干爸的后事,照顾抑郁的干妈,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


  大家都说她会没事的,时间会抚平伤痕,但王也常常看着她,只觉得她像一块破碎的镜子,再难重圆。


  “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月的时候,郁仪才回到学校。她很聪明很冷静,最后发挥超常,拿了市第一名。”


  令所有人意外,又好像理所当然的,她提前批一志愿报了公安大学,政审,体测,面试,体检,成功录取。


  “子承父业,很有勇气。”


  诸葛青很敬佩这样的普通人,郁仪,还有那位郁警官……


  平凡而伟大。


  张楚岚也为之叹服,“那你现在下山了,可以去找你的小青梅了。”


  “她已经……”王也笑笑,“失踪很多年了。”


  所有声音猛然收起。


  那是在他拜入武当之后的事了。


  “有一次大过年的,我爹喝多了跟我打电话说漏嘴,我才知道她大二开学后不久就失踪了。”


  “干妈还有我爹他们找了很多年,一直到现在都没放弃。我也委托过很多圈里人帮忙,不瞒你们说,全性那帮人我也问过。不过……”


  他走到诸葛青身边,看画里那道青色的背影,“杳无音讯。”


  诸葛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找过曜星社和小栈吗?公司呢?都找不到?”


  “嗯,都找不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郁仪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张楚岚才不相信。


  先不说异人神通广大,就只论当今社会科技这么发达,一个前途无量的社会栋梁,未来的人民警察,首富结拜兄弟的女儿,还是烈士遗孤,能就这么人间蒸发不了了之?


  当年他爷爷带着他和他爹东躲西藏,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是无论逃到哪里都无宁日。


  他抬头看向王也,语气笃定,“那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到底是你找不到,还是有人……”


  “不想让你找到。”


  鱼龙混杂的城中村,挤破小的筒子楼。


  老式灯泡,光线很暗。


  余忆半解上衣,像穿藏袍那样露出一只胳膊,把旧纱布换下来,倒上伤药。


  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已经发炎流脓,所以格外的疼。她不能叫出声,咬唇忍耐。


  等处理好,穿上衣服,唇角都被她咬破,冒出血珠,用舌头舔干净。


  然后弯腰捞起床底下的破箱子放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拨开,麻绳缠着一个烂皮包,里面装着一把手枪,和三盒子弹。


  看在陶哥的面子上,奥地利格洛克17型,还有9毫米子弹57发,陈华只收了她友情价十五万,却已经是她这些年全部的积蓄了。


  前几日闯蜃楼,她用掉五发,还受了伤,却扑了个空,'花魁'根本不在。


  她来晚一步。


  “那怎么办?”


  “学姐,你回来吧。”电话里,时今一直劝她,“等你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太麻烦了。”雀城曾经是至情的老巢,她决定守株待兔,“我就在这里等她。”


  他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好……学姐,你一定要小心。”


  挂电话前,时今突然想起那天时流给他看的新闻,“对了。”


  “还有事?”


  “石榴说,你的那个高中同学,王也,前不久被逐出武当了。”


  中海集团首富王卫国家的三公子,当年清华毕业抛下万贯家财遁入武当山中修行,这是轰动全社会的大事。


  当年时今时流兄弟俩还是高二,天天吭哧吭哧拼了命地学,才勉强能过一本线。看到新闻直接气晕过去,恨不得立马魂穿王也。


  前段时间学姐突然跟他们提起这个人,时今才知道原来两人是旧相识。


  被逐出武当……


  犯错了吗?


  余忆这时候还能分出心思去担心他,“为什么把他赶走了?”


  “新闻上没说,学姐,要石榴去查吗?”


  “……”


  她垂眸,“还是算了,不麻烦了。以后再说,先这样吧。”


  “好,再联系。”


  “嗯。”

  

  余忆结厚茧的手指摩挲枪身。

  

  孤注一掷,她已经没有第三次重来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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