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米饭(摸鱼版

Hakuna Matata!!!

第三章:花魁

  

  更新!

  年前手机坏了 我懒 一般打开手机便签就能写东西 也没备份的习惯 结果存稿 各种脑洞设定 还有其他小说 都没了 

  虽然如愿以偿换了新🍎 不过写作的热情还是差点被狠狠扼杀 有人懂吗 5555555我以后哪怕是写一句废话也要上传云端!!!

  

  3.

  

  天色已经很晚了。

  

  菜市场的小贩大多都在整理摊位,进门直走再左拐,是一家肉铺。

  

  门口苍蝇乱飞,围橡胶围裙的女人坐在大红盆前,盆子里装着后头现杀好大卸八块的猪肉,都是饭店预定的,送去前要先处理好。

  

  她戴上手套,拿过一旁手持式小喷火枪,去处理上面刚硬的猪毛。


  零星几个客人,徐虞也在其中。


  没人陪着,她不喜欢逛超市。


  提溜着刚买的青菜土豆转到这边,看摊子上的肉虽然不多,但还怪新鲜,喊道,“阿姨,怎么卖?”

  

  女人停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要什么?鸡肉猪肉没了,羊肉30,牛肉28。”


  她沙哑的声音像在砂纸上磨过一样难听,听得徐虞不寒而栗,打了个哆嗦。


  抬头看去,女人围头巾戴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几缕枯黄的乱发和一双眼睛。


  桃花眼,形状很漂亮。只是左眼浑浊僵硬,一看就是假的。

  

  啊,是残疾人吗?

  

  研究院分配的公寓就在附近,她这几天点外卖,不太好吃,手机导航到这边,想买点食材以后自己做饭。


  “那我要两斤羊肉,一斤牛肉吧。”


  女人好像对别人的情绪很敏锐,也没和她闲聊,沉默着剁肉称重,装起来递过去,总价算得倒便宜,“84。”


  又一瘸一拐地回去坐着烧猪毛了。


  徐虞X付宝打开扫了100,生怕被叫住,脚步加快,在收账提醒电子音响起前,跑远了。


  菜市场网络不稳定,延迟严重。等余忆听见到账一百时,抬眼,买肉的姑娘已经走到了大门口,没注意看路,撞上一个男人。


  她停下道歉,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摆摆手示意没事,掏出手机又说了什么,红着脸没出息那样,应该是想加个微信。


  余忆看人家姑娘迟疑一下,估计是没好意思拒绝,掏出手机让他扫了个码。


  事了,心满意足的男人朝肉铺走来,对上她鄙夷的目光,大牙一呲乐了。


  他走近,“老板!整俩猪蹄!”


  余忆动作不停,“没了。”


  “嘎?”他蹲她旁边,指着盆子里的,“这不是吗?”


  她指鹿为马,“这是鸡爪。”


  ……姐咱不想卖可以直说。


  “今天怎么是你来?香香呢?”


  “隔壁市借调,上头让她去出差了。”


  时今状似无意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有新消息。”


  正好煤气瓶用完了,她进屋去拿新的,“我想起来冰柜里面还剩几个不太新鲜的,你来看看要不要吧。”


  后门过去有个小院,刚宰过猪,腥臊味还未散去,地面上残存没冲掉的鲜血和秽物。


  余忆带着他往地窖里走,拉开灯,还是暗的,好腿踹过来两块木板,先一屁股坐下,“说吧。”


  时今仍不敢大声,“两个月前,隔壁市辖区下的一个分局,抓到一个,至情的鹰眼。”


  她从怀里摸出半包烟,找半天没找到打火机,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时今掏出自己的给她点上。


  “他们市厅得知,很快移交给我们。负责审讯的同事不眠不休辛苦一个多月,终于撬开了他的嘴。”


  时今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个名字。



  终于,他心一横,“学姐,‘花魁’出现了!”


  扣着木板的手猛然收紧,被这个名字唤醒的,是汹涌的一阵又一阵痛苦不堪的回忆,她的手控制不住地抖。


  他想抱住她,或是握住她的手,但他不敢触碰她,怕刺激更胜一筹。


  余忆猛吸几口烟,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双目猩红,“她,在哪儿?”


  “还是雀城。”


  这座城市余忆并不陌生。


  她父亲就死在那里。


  那段曾寄到她家的杀人视频至今还挂在暗网榜首。绘各式脸谱的男女,先为绑在柱子上的中年男人注射一针又一针的安非他命,然后一刀又一刀凌迟,割下来的搅成肉糜,强行掰开他的嘴,又逼他一口又一口吃了下去。


  长达一个小时的折磨,血流成河,最后由戴大面的女人妖妖娆娆的走上前,举刀,枭首,干脆利落。


  那群疯子竟然齐声欢呼,那颗头颅,像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有人没控制住力道,一脚踢飞出去。


  戴大面的女人又走到镜头前,伸手,视频结束。


  总共一个半小时,当年的余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了整整二十多遍,把里面出现过的所有人都死死刻在了脑子里。


  被杀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爸爸,二十几年的老刑警,当时负责调查一起邪教自焚事件。


  砍下她爸爸脑袋的女人,就是时今口中所说的。


  至情七席之一,爱位,代号‘花魁’。


  余忆最后一次见她,也是在雀城。


  收网行动失败,执行卧底任务的余忆暴露被抓,整整一夜,她所经受的,那个女人好整以暇地旁观,在声声惨叫中,笑得花枝乱颤乐不可支。


  长久的沉默让时今害怕,“学姐,香香和石榴都听你的话,让我来告诉你。但从我的私心出发,我一点儿也不想让你知道。你……你千万别冲动,别做傻事,好吗?”


  “都交给我们吧,为了郁叔!为了你!为了至情害死的千千万万人!我们一定会抓住他们!”


  余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抽了一根又一根烟,起身,去找出煤气瓶,又上去,把冰柜里的那兜猪蹄给他。


  嘱托道,“让队里的兄弟们都小心。'花魁',还有至情里的那些……”


  “他们都不是人。”


  时今还要说什么,余忆转移话题,提起刚刚的那个小姑娘,“加了人家微信?”


  他这会儿倒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嘿嘿,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掏出腰包里的纸币,拿了两张十块,“帮我转给她十六,刚刚她买肉,转多了。”


  他知道余姐的脾气,接过猪蹄收下钱。离开得时候,心里堵得厉害。


  走出菜市场前,时今回望,那盏昏黄的灯下,女人坐在小墩上,继续埋头苦干,和脏乱的周遭融为一体,一点儿也不起眼。


  他忽然就想到第一天入警校。


  碧蓝的天幕,飘扬的红旗,比他们高一级的学姐身穿崭新帅气的藏蓝制服,头戴警帽,大步走上台。


  她领着新生们宣誓,作欢迎致辞,大眼睛里闪着光,白净的鹅蛋脸,笑得那样好看。


  时至今日,他都记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那句,“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


  “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


  “荧烛末光,增辉日月!”


  电影明星那般的身段模样,唇红齿白,高挑出众,眉宇间英气十足,她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就掀起底下少男少女们心中轩然大波。


  他的一个室友一见钟情,追随她进了学生会和国旗护卫队,好不容易加上联系方式,还没正式展开攻势。


  学姐,失踪了。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学校赔偿三百万,学姐的妈妈来学校办了退学手续,拿走了所有东西,一分钱也没要。


  直到时今毕业,留在市局工作,一级一级升上去,才有解锁某项秘密任务的权限。


  折花行动。


  清扫西南某股地下势力,活捉领头人。


  被派去龙潭虎穴里的卧底之一,是公安大学一名最优秀的大二学生,化名于一。


  他们投入了诸多警力,可惜行动失败了。


  好在前线的同事拼死一搏,将他们还活着的几个卧底从那帮恶人手中救了出来。


  学姐被挖了一只眼,伤痕累累,送到医院时只剩下一口气。


  医生从她的右小腿取出五十多枚生锈的铁钉,骨头严重坏死。


  截肢,装上义眼和假肢。


  离开医院后,又因患严重的ptsd,转去精神病院治疗多年。


  最后活下来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余忆。


  上头让她退下来,去海南疗养,会对她负责到底,被婉拒。


  时今清楚她的执念,考上警校,重启父亲警号,整容,退学,接卧底任务……只不过是想亲手将那群人绳之以法,为郁警官报仇。


  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哪怕赌上他自己的性命!


  “蜃楼”,西南边境纸醉金迷的欢乐场。


  地上十三层,地下五层。


  灯红酒绿,欲孽沉沦。


  “哒哒——”


  黑皮鞋踩在黑金花大理石地板上,戴大面的男人一步步路过大厅,被恭敬的侍从沉默着带入电梯。


  下沉的过程中,透过电梯的水晶门,瘾君子吞云吐雾、赌徒们大杀四方、男男女女纵情声色……一切放大且真实的欲望,都映衬在面具下冰冷的那一双眼中。


  负四楼很安静。


  黑暗中只幽幽亮起几盏灯烛,光线昏暗。靠墙密密摆满中式博古架,沿路走去,架上各式瓶瓶罐罐,透明的,半透明的,青瓷白瓷彩瓷。


  男人嗤笑,“什么时候,你也学了'郎中'的做派。我可记得你不过俗人一个。”


  应声出现,倚门而立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好像刚睡醒,满头青丝散着,披一件白色撒碎金的水貂绒毛大衣,香肩半露,肤如凝脂。


  她笑,声音甜腻,“底下人负责装修的,不过也挺好,能放得下我的宝贝。”


  瓶子里装的都是透明液体,被处理过的人体器官残肢断臂上下漂浮。


  她顺手拿起一个,里面装的是一颗眼球,纯黑色的瞳仁,犹如一颗闪亮的黑宝石。


  献宝似得拿给他,“你瞧瞧,多漂亮。”


  真是祖传的恶趣味。


  男人不说话,她本来也没想他能有什么回应,“好了,说正事吧。来找我做什么?”


  “'园丁'让你最近低调点。”


  “两个月前有个鹰眼被抓,没来得及处理,把你这里供出来了。”

  

  “如今至情不比往昔荣光,很危险。”


  女人轻哼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瓶子放回去,说起另一件事,“我听说,炁体源流的传人,最近出现了?”


  “嗯。”


  “问这做什么,和你又没关系。”他坐到沙发上,“难不成你也图他那什么八奇技?”


  一只蓝金异瞳长毛布偶猫喵喵叫着跳进女人怀里,“八奇技是和我没关系,我更关心的,是甲申之乱。”


  男人笑她,“哟,没断奶的小家伙儿,还没放弃找爸爸?”


  “那是我爸爸,我当然要找到他。况且……”她俯身靠过来,丝毫不介意自己胸前春光乍泄,“事关鬼母圣婴,你们就不想找到他吗?”


  甲申年,至情喂养出最完美的容器,开始制作鬼母。


  同年,制作者'千岁'不知所踪。


  四十九年后掘墓开棺,空无一物。


  鬼母下落不明。


  余下三位首领,'王姬'、'将军'、'老翁',和他们另外七席想尽各种办法做过各样努力,但没了'千岁',他们再也做不出第二个鬼母。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国内国外搜罗殆尽,始终不见二者的踪影。


  “……知道了。”


  至情需要鬼母,需要圣婴,想找回'千岁'的迫切心情不会比她少一分一毫。


  “只要能找到他,所有优伶,任你差遣。”


  “谢谢你,我亲爱的……”


  她捧过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状元郎啊。”


  美人揽入怀,他眼底情欲翻涌,“那花魁娘子,也要陪尽兴才好。”


  衣衫尽褪,春色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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